◆本人会烧烤、炒菜、简单的凉菜,在外边从事厨师行业两年多,想到西和找个相关的工作联系:
◆西和在线招聘业务经理,负责广告车、网站、 深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,钟情于民俗,像一个孩童那样,杨克栋先生在西和这片养育了他的古老的仇池大地上 如今70岁高龄的杨克栋老先生,曾历任西和县林业局副局长、县职业中学校长、县政协经科委主任、县政协委员、常委。他在林业科技第一线工作30余年,取得过卓越的成就,先后领导设计实施造林8.3万亩,抚育改造3.3万亩,育苗亩次,飞播4.1万亩,公路绿化公里;参加了《甘肃省主要树种造林技术》一书的撰写;获得过省资源调查和区划成果二等奖、省职业技术教育先进工作者奖;其林业科研成果多次获省地科技进步奖、科学大会奖、优秀论文奖;在全国、省地学术刊物上发表林业学术论文数十篇。但杨老真正让人称奇的还在于他在民俗学上的贡献,他毕其一生搜集整理了《仇池风》一书,因此获得年“甘肃省第五届敦煌文艺奖二等奖”及年“陇南文艺奖金奖”;通过实地考察、搜集、整理、查阅资料,他写成了长达3万多字的论文《仇池乞巧风俗录》;其民俗学方面的论文《西和天主教记事》、《西和基督教建国前教史考》、《西和天主教会与洋果洋花》、《楼堂烟雨话沧桑》等考证了西和天主教的历史、西和最早的无声电影、幻灯、话剧、西和最早的西医、最早的楼及最早的大礼堂等一系列问题。年12月,他被甘肃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吸纳为会员;年12月,他被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吸纳为会员;年9月,他被中国民俗学会吸纳为会员。 养育了我们的除了一方水土,还有那一处的民俗,民俗理应得到重视和尊重,民俗是一个地方的根,是我们由之而来的地方,它说明了我们的祖辈们是如何生活和如何看待他们周围的世界的,所以弥足珍贵,民俗是真正活着的历史。杨老是伴着山歌长大的,山歌使他的童年时光变得多彩多姿,长期的耳濡目染,使杨老自小就在内心深处萌生了对于山歌的挚爱,祖母、母亲、姑姑都会唱山歌,她们一边忙于针织一边哼着山歌。四叔父的山歌更是一绝,他常带上杨克栋下地劳动或去玩耍,“跟在四叔的屁股后头,一出城门,四叔就唱开了,美妙的山歌声在耳畔萦绕不绝……”。四叔的山歌中有一首最让杨老触动:黑了黑了麻下了/想起娃的大大了/大人不想娃想哩/娃想两把麻糖哩/土黄骡子驮白菜/不看大人了看娃来……杨老说,他小的时候对麻糖(麻花)非常感兴趣,那对他们小孩子来说等于是奢侈品,能得到两把麻糖就高兴得不得了,舍不得吃,那时候给县上的科长拜年才拿麻糖当礼品。杨老说,小时候一个村子不会唱山歌的人没有几个,谁都会唱几句新鲜的山歌,山歌在杨克栋幼小的心灵深处勾画出另一番天地,杨克栋对这一片乐土充满了无限遐想。后来读了书,长了见识,更是被山歌独有的语言风采、火热而细腻的情感、生动形象的意蕴、丰富多彩的表现手法所打动,山歌吸引着他,“人们都说陕北的‘信天游’多好多好,但我那时觉得我们的山歌也不赖,山歌能从内心深处打动每一个人……”。从那时起,杨老买了一个笔记本,并把它随身携带,一首一首地记录起了那些让他心醉神迷的山歌。 杨老从一个炕柜子里翻了好久,找出来一摞被他倍加珍藏着的笔记本,这些正是记录了他所搜集的山歌的那些笔记本,捧着这些沉甸甸的“果实”,翻阅着那些发黄的纸页,一行行清晰而工整的字迹尽收眼底,岁月如歌,每一首歌都记录了杨老的每一次跋涉、每一个日夜、汗水、激动与喜悦,翻阅着、聆听着他的述说,觉得杨老甚是幸福。杨老让一种濒临失去的事物复活了,这绝对功不可没,我们应该感激他,如果没有他和他的书,大多数陇南人也许还不会意识到我们拥有着这样一笔宝贵的财富。在这一摞本子中有一本最显陈旧,这个笔记本有一张红色封皮,封面左上角印着四匹飞翔的马,右下角赫然印有“跃进”二字,这便是活生生的见证,说明杨老搜集山歌的事业开始于半个世纪前,那时正值“大跃进”时期,我笑着跟杨老开起了玩笑,我说这绝对可以做文物了……年,杨老被分配到一所国营林场。林场每年有来自不同县乡的数百民工从事各种林业生产。这些民工中,不乏优秀的山歌唱把手。他们劳动时,身在苍莽的密林,面对高耸的大山,经常引吭高歌,用山歌展示歌唱天才,抒发内心情感,消除疲劳。这为杨老搜集山歌提供了难得的机会,但在那个“以阶级斗争为纲”的年代,公开搜集这些山歌会招致麻烦,杨老每到工地,常独自一个人坐在民工劳动的对面山坡上,悄悄地聆听着山歌唱把手此起彼伏的歌声。听于耳,记于心,晚上收工后再在被窝里偷偷地整理记录。山歌搜集就这样躲躲藏藏地进行着。林场工作20年间共搜集了两三千首精美的山歌。 “文革”期间,为了避免政治牵连,杨老决心把被视为“毒草”的书和记录了山歌的笔记本烧掉。当时,有个挚友知道此事后悄悄劝他说:“有些书烧掉了或许以后还能买到,你要把搜集的山歌烧掉,恐怕再得到它就难了!”杨老担着惊,把多册藏书(这其中包括他最心爱的书,如《红楼梦》、《被开垦的处女地》等)陆续烧掉了,却把记录了山歌的笔记本提心吊胆地藏在了一大堆乱柴草里。现在想来杨老还心有余悸,这些笔记本险些就“胎死腹中”了,幸而有这位老友的劝阻,多亏了他才使得这本山歌集子逃过一劫! 改革开放后,再也不用担心搜集山歌会被“抓辫子、戴帽子、打棍子”了,但是杨老却因工作调动离开了林场,离开了20年朝夕相处的民工,聆听不到山歌唱把手的歌声,失去了原来搜集山歌得天独厚的条件。杨老只得抓住每一次下乡的机会,走村串户、登门拜访山歌唱把手,向他们求经问道,这一阶段又搜集了千余首山歌。杨老说,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每到秋收季节,光着膀子、头顶烈日、两眼紧盯地面,在麦茬地里捡拾麦穗时候的情景。东捡一穗,西捡一穗,一天下来也能捡到几小把。杨老的山歌搜集就这样拾拾捡捡地进行着。 看着他这么执著,也会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坚持花那么长的时间去搜集山歌?杨老说,一开始他只是朦朦胧胧地喜欢,随着与许多山歌唱把手的频繁接触,山歌手们那种对山歌的热爱、执著精神和即兴对答、出口成章的才能,深深地打动了他,山歌的魅力在于它肯定了生命,使生命化为高扬的歌,生活因此充满了光和热;另外,山歌是家乡的一种“口碑”文化,无数的父老乡亲在山间野外从事放牧、砍樵、负运、农耕等劳动的过程中,一代接一代地辛勤创作、口头传唱着,为了使这种民间文化免于失传,得以发扬光大,理应有一些人来把它搜集整理成“书面”文本。杨老说,这正是他长期以来坚持搜集整理山歌的原因。 这本花去了杨老40余年心血搜集整理而成的山歌集《仇池风》,共收录陇南山歌余首,分为10辑,包括传统情歌、婚姻家庭、生活劳动、时事政治等内容,并对山歌所涉及的余条方言作了精心的诠释,全书充分展示了陇南山歌的独特风格和艺术魅力,是一幅陇南民俗风情画的长卷。《仇池风》开陇南山歌挖掘搜集整理之先河,为专家提供了大量翔实的研究资料,为继承发扬优秀的民间文化做出了突出贡献。年9月,此书出版发行后,在省内外民俗界、文学艺术界引起了强烈反响。先后有13家报刊、3家电视台、3家网站进行了转载、报道和评述。30余位著名专家及作家给予本书高度评价。天水市广播电台的编辑在录制《寻访老山歌》这一节目时告诉杨老说,《仇池风》中的陇南山歌是“乌云上面的未被污染”的月光;天水师范学院教授郭昭第认为陇南山歌是“一种独特的民间抒情言语”;甘肃省博物馆副研究员祝中喜在给杨老的一封来信中说,这是一部将使文化事业大受其益的传世之作,陇南山歌拥有质朴而清新的艺术魅力,《仇池风》的社会意义将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来越得到彰显,“老伴对您的民歌赞不绝口,我有藏书三千册,她几乎都正眼不看,唯独把《仇池风》置于床头。有时读到兴味盎然处,还要把我喊过去朗诵给我听”;《花雨》编辑、诗人汪渺,为陇南山歌的质朴和原汁原味所打动,称赞陇南山歌是“历史的童音”;《诗刊》编辑、著名诗人孙文涛读过此书后留下“黄金万两亦易得,民间好诗最难求”的感叹…… 杨老说,陇南蕴藏着极其丰富的民间传统文化,“而这些可贵的民俗过去被忽略了”,比如陇南山歌,其历史积淀深厚,涉及生活面之广,表达爱情方式之独特,采用比喻之生动形象,方言语词之丰富多彩,都为文化人类学、社会学、民俗学、文艺学、语言学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有价值和可借鉴的资料。在杨老等人的努力下,西和被命名为“乞巧文化之乡”,在中国民俗学会召开的北京“国际传统民间节日文化学术研讨会”上,兰大教授柯杨就西和乞巧民俗作了题为《一个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传统节日文化空间》的报告,当天他给杨老打来电话,“老杨,西和乞巧引起了韩国、日本许多专家的兴趣,我以后要把外国专家引到西和来……”,杨老听得激动不已,一夜没合上眼。 在这个寒冷冬日的下午,我听杨老聊着这些民俗、聊着他与这些民俗之间的不解之缘,内心深处不时地涌动着一股股暖流。乞巧总算申报成功了,即将进入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,可杨老还担心着山歌,杨老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为这些事物牵肠挂肚,“山歌也要及早申报啊,人家岷县花儿已经引来了欧洲专家和联合国的重视……” 傍晚从他的小院子里出来,我们一起去吃馄饨,吃了有一半,杨老激动地告诉我说他最近搜集到了一首好歌,说着便停下手中的筷子给我朗诵起来:黑了扫炕点上灯/忽那地想起心上人/半个月亮虚空里挂/今晚夕郎连谁说话/牛皮灯笼点不亮/今晚夕郎睡谁的炕……八面鼓儿四面锣/思前想后睡不着/想得头昏脑胀了/鸡儿叫鸣天亮了……他得到这首山歌时欣喜若狂,“太美了!”杨老一个劲儿地说,觉得堪与《诗经》媲美,每每整理完一首好山歌,杨老都高兴得不得了。那是一种劳动,和世界上最纯朴的劳动一样,是一个创造的过程,杨老有一颗虔诚的心,他认为他所从事的劳动是“对家乡养育之恩的微薄报答”,他像一位最地道的农民那样劳作着,一首山歌、一个民俗程式的一个细节、一个方音、一个词都会让他激动,他潜心民俗,在一次次的深入基层、在与无数百姓的交往中,发现了民俗的神奇。这一年,杨老一度前往成县、武都、文县、康县、张家川等地搜集山歌,有生之年他还想再出一本陇南山歌集子,并把专家们对于陇南山歌的评论整理成书。 让我们祝福他,愿他在陇南这片神奇的原野上采撷更多,愿他满载而来,因为他的收获将是我们共同的收获。
部分资料来自于杨克栋老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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