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《决战西和》《陇南老山歌》《倾斜的瓦屋》首发式
暨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
吕敏讷
尊敬的各位领导,各位老师: 大家早上好!旧岁将尽,冬至阳生。时令已进入一年当中最寒冷的阶段,想想严寒过后,春暖花开的日子也就不远。因此对很多事物有所期待,故而内心始终有一个远方在不远处等着我,这样的一个远方,像地平线,一直牵引着我朝前走。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,寒暖相生的时节,各位老师能从各地赶来,相聚在西和这样一个高寒的小城,坐在一起谈论关于文学的话题,让人内心又增添了几分对于文学的敬畏和暖意。是文学让我们一次次相聚,文学让我们的内心走得更远,让我们生活在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。我常常想,脚步不能到达的地方,文字或许能够抵达。这样一种虚妄的不切实际的想法,多年过去,让我至今还在与文字打着交道。我拙劣的文字在内蒙,黑龙江,北京,山东,江苏,广东,青海,河南,河北等地留下足迹,可以说,文字让我走向了远方,让我内心更开阔。自己与文字的关系最亲密,文字也最忠实于我,它对于我的想法言听计从,不会背叛。我想表达的,我想讲述的,我要呈现的,文字替我完成,与他人无关,与任何事物无关。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名作家,作家一词,会以一个贬义的形式出现。“文学有什么用”这样的质问和指责让我常常羞愧不已,大概是因为自己在作家的行列里算不上称职,于是经常因为自己连累了作家这个神圣的身份而懊恼,想想,这些年,自己真是一步步地被活生生地逼成了作家。文学它没什么用,但每当看看周围,还有一大帮作家朋友,还在坚守着这件无用的事,心里就会比较平衡一些。或许每个人内心世界的出口不一样,而我选择了文字。文字对于我的意义,就是讲述,就是说真话,就是顺从自己的心。文字没有虚伪和掩饰,不需要谄媚。在文学创作这条路上行走了十年,回头看看,写出来的文字,像田里的庄稼良莠不齐,杂草多于有用的粮食,丢弃的多于保存的。在浩如烟海的优秀作家作品面前,我时常在想,自己是不是在生产文字垃圾,于是也偶尔怀疑自己的创作。在这样一个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年代,在这样一个信息碎片化人心浮躁的年代,如果不写作了,那我又该去干些什么呢?有什么还能让自己的内心安宁下来呢?这样想过之后,更加坚定了这条路。于是想起一句话,凡未能打败你的,必将让你更强大。在写作之路上,守得住安宁,耐得住寂寞,对得起内心,愈挫愈勇,这才是一个写作者应有的状态。下面我汇报一下我的散文集《倾斜的瓦屋》,这本书共收录了18篇散文作品,内容比较集中,多属于乡情和家族记忆。也是我对人与土地,村庄变迁的一些思考。并不是单纯的田园牧歌式的赞美。传统意义上的乡村田园已不复存在。回到自然的怀抱中,回到家乡,家乡是一个人的根源之地,是内心和精神的起点,也是文学的源头。所以说,我的家乡稍峪村,不仅仅是我单纯现实地理意义上的故乡,更是我创作上的精神家园。家乡的这块土地养育了我,给了我生命最初的记忆,有我走过的足迹,是我所有文字的源头。我写作就是为了回到故乡,因为乡愁是跋山涉水之后的一种折返。每个人对故乡不断地逃离又不断地回归。回不去了,就用文字领着我回去。从故乡出发,再回到故乡。我手中的笔伸向童年、少年的记忆里,我用文字为逝去的光阴寻找物质存在的凭证和个体成长的见证,这种找寻与回归几乎体现在书中的所有篇目中,文字里流淌着对精神故乡的怀念。好多散文,源于母亲,母亲不经意间的一句絮叨,一次讲述,都成了一篇散文最好的基调。母亲的话,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散文语言。一个写作者,一定要常去母亲身边坐坐。从起初的三十万字,删减成目前十几万字书的内容,年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着手整理近十年的作品。面对一大堆文字,开始了大规模的删改,如何让自己的文字更干净、精炼,这是一个非常煎熬的过程,那些累赘的语言,像一个人身上多余的脂肪,堆积容易,减掉很难。明明可以用五个字,为什么要用五十个字呢。有很多篇目砍去一半的字数,比如,散文《旧事》,原文1.6万字,我修改成字,在《鹿鸣》杂志刊发;散文《倾斜的瓦屋》创作近半年,源于年冬天的一次回乡经历,前后修改十余次,从两万字删改成1.6万字,发表在《雪莲》杂志;《泥语》《老匠人》《高处的瓦》三篇散文侧重于呈现村庄手艺以及人与一方土地的关系,刊发于《岁月》《飞天》杂志;《一口深井》《遥远的梦境》《流逝》《红月亮》《故乡的云》等篇目以个人视角来讲述村庄及家族记忆,在《散文百家》《大地文学》《都市生活》等刊物发表;《河流出生地》是书中唯一一篇写稍峪河的散文,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一条河流,它承载着岁月和记忆。稍峪河像血液一样,在村庄的心脏流淌,也在我的心头流淌,这篇散文刊发于《延安文学》;《母亲的热炕头》《父亲的院落》两篇稿子,写作时大概用情太多,初稿很累赘,刊发时编辑老师打电话给我,远程指导,进行了删改,让我受益匪浅。书中有三篇稿子是为征文写的,本来我打算删掉,但是出版社老师偏爱《少年与鹅》一文中的春倌说春的地方民俗文化,认为《三代人》一文当中有家族演进脉络,《进城》一文有村庄历史的变迁。所以就凑成了这本书的全部内容。出书,只是想着给自己的文字做一次总结。但是,当这本单薄的小册子拿到后,便是诸多的嫌弃,觉得它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对自己的文字横竖不满意。好在,在我出书过程中,得到了一些师友的关心和帮助。有的老师帮我确定篇目,有的替我校正,有的为我考虑书名。为我写序的傅菲老师,是江西的一位散文作家,他是中国新散文的代表作家之一,他出版了近二十部散文集,为人谦虚低调,为文力求精湛。我和傅菲老师不曾谋面,他并不嫌弃我的文字幼稚,欣然答应为我写序,也是对我写作的一种指导,他说,出版三本散文集之后,一个散文作者才知道什么叫散文。看来,文字得继续写,书还得再出,以便弄清什么叫散文。这本书作为一次总结之后,我的创作并没有停滞,今年后半年我开启了新的系列散文写作,让我深受鼓舞的是,已完成的几篇,投给编辑老师,他们也很喜欢我的文字,得到了肯定,我有了完成系列散文的决心。我的责编老师,不厌其烦地电话交流指导,让我对自己的文字不断有重新认识。今天我借此机会对以上所有老师表达我的谢意。我也庆幸自己是自然资源系统的一员,这个岗位让我有更多的机会走向自然,书写自然,敬畏自然。自然是一个广阔的写作领域,它接纳人类的所有无知,却敞开怀抱迎接人类。我也感谢在座的各位老师,多年来在文学道路上对我的引领和影响,感谢各级文联、作协对我的